海峡两岸

【追仪ABO】少年时

写在前面:

 

1.看我头像就知道我最喜欢的CP是追仪,然后这篇是构思中桑追仪大三角的一个片段。追仪为主,有桑仪,可能很多情节会有看不懂或者不连续的情况

 

2.ABO设定,A=天乾 B =中庸 O=地坤 蓝思追A 金凌A 聂怀桑A 蓝景仪O    

 

3.私设:景仪名叫蓝念,聂导黑化,很多事都与他有关

 

3.字数5000+,文笔不佳,欢迎评论

 

 

以上

 

 

 

 

 

 

 

 

两小无嫌猜

                                                     ——长干行

 

 

 

 

 

 

 

吾友景仪:

 

 

展信安。

 

 

提笔时已近子夜,窗外虫鸣聒噪,微有凉意,我了无睡意,本想和你说些什么,提笔却无从下手了。今年入夏早,苦夏难捱,这种日子里心里往往烦躁不堪。

 

 

说起岐山夏日,和姑苏光景截然不同,干燥闷热,不见一丝凉风,不夜天城更成了难以忍受的火炉。你若来了,怕是要抱怨连连,抱着冰块不愿撒手,好在,你不曾来。

 

 

前几日,我照着记忆里的方法,心血来潮地做了一碗酸梅汤,端给温叔叔和温家小辈们,他们说一句谢谢宗主,看来也是真的喜欢,不过后来我自己尝了一口,总觉得味道与给你做的相比差了什么。我与温叔叔说起此事,他只说,阿苑如今心境不同,味道自然不同。

 

 

心境不同。少年时与你一起时满心澄澈,如今年岁渐长反而模糊不清。我看不清,倒知道自己想问问你最近可好?

 

 

清河民风淳朴,虽不比云梦湖多水多,也是河川密布,想来夏日不似岐山难挨。你最怕热,要是实在忍不了,回姑苏也好,随阿凌一起去莲花坞也好,都是可以的。

 

 

上次清谈会遇见聂宗主,看他絮絮叨叨问阿凌许多解暑方子,想来他对你十分挂心,当初,我送你出云深不知处,也算无悔。

 

 

小时候你最喜欢同我一起喂兔子,前几日阿凌还告诉我魏前辈的兔子新生了小兔子,应当也同你说了,还托你抽出空回云深不知处替我看看。

 

 

我回不了姑苏,你去了这也算了却我一个念想。思及此,心下又不免一阵焦躁,我本不是心浮气躁之人,许是夜半子时,心绪纷扰。姑苏故土,你放不下,我亦然,从前你总说要在云深不知处玩上一辈子,我附和你说随你一起,未曾想你我竟均远故土,而我更是回不得。

 

 

离开之时当真意难平,心中愤懑,如今担一宗之责,又见你过得好,虽仍是放不下,倒还可以看得淡。

 

 

我向来所求不多,只求你好。当初你、我、阿凌三人一起在云深不知处种下的柳杉,不知如今长势如何?

 

 

短短几字,不料想写完后天竟已破晓,夏日苦热,还望你不要贪凉,闹坏身子。

 

 

 

 

 

 

 

 

 

 

 

我知这封信永远也不会送到你的手上,只愿你余生安好。

  

 

                                                      温苑

                                                  于戊戌年夏夜

 

 

 

 

 

仙门百家,一到夏天,不管在哪家地界都是酷热难忍。于金凌而言,云深不知处规矩束缚,兰陵奢靡繁华,也只有在云梦可以随心所欲,光着膀子跳入湖中。

 

 

他与蓝思追、蓝景仪二人年少相识,卷入上一辈的风起云涌当中,机缘巧合之下反倒有了出生入死的交情。加之年纪相仿,相邀一起夜猎几次,三番两次下情比金坚。

 

 

初遇那几年三人都还未分化,厮混在一起,加上蓝曦臣和江澄的缘故,也乐得见三人关系甚笃,三个人更是没有什么天乾地坤的意识。

 

 

分化前,为避暑金凌带着蓝思追和蓝景仪一起到莲花坞,蓝景仪本就是个活泼好动的主儿,到了莲花坞没了四千家规的束缚,放开地撒欢,念着云梦莲蓬好吃,背了一麻袋说要带回云深不知处,蓝思追也不拦他,温和一笑说,景仪喜欢就好。

 

 

和他养父含光君如出一辙,毫无底线宠人的性子。

 

 

金凌是三人之中最早分化的,天乾。

 

 

蓝景仪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哼了一声,不服气道,什么嘛,大小姐这么傲娇的性子怎么会是天乾,天乾怎么说也都该是像含光君那样的。金凌也是少年心性,反驳道,我怎么就不能是天乾了,蓝景仪我看你才是要分化成地坤!要是没有蓝思追从中调停,两人怕是要在蓝曦臣面前打起来。

 

 

后来蓝思追也分化成了天乾。

 

 

说来好笑,蓝思追分化成天乾不久后,他俩被叫到寒室。他与蓝思追均疑惑不已,一进寒室,只见蓝曦臣、江澄、蓝忘机和魏无羡都在。

 

 

好一个三堂会审。

 

 

审问内容为他与蓝思追是否情愫暗生,乾乾相恋,罔顾人伦。

 

 

金凌简直要被气笑,他虽与蓝思追比常人亲近,真的只将他当作一生知己好友,断没有儿女情长。他臊着脸大声说,当然没有!舅舅你们一天到晚地都在想些什么啊!蓝思追也是红着脸扶额道,魏前辈,你们还真是…

 

 

江澄听金凌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又拔高音量说,没有最好!你要是敢有,小心我打断你的腿!金凌一听,小声嘀咕,舅舅你自己和泽芜君都是天乾,不照样在一起,还来管我,再说,你问蓝思追和我,还不如问问蓝思追和蓝景仪呢…

 

 

出了寒室,蓝思追将金凌拉到一旁说,阿凌,真是抱歉,还让含光君和魏前辈误会了,我是真的将你当作伯牙子期般的好友。金凌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我也是真的将你当作朋友的,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说完揶揄蓝思追一眼又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蓝思追脸皮薄,被一调笑,猜中心事急道,阿凌!你别说了。末了,金凌问蓝思追一句,那要是景仪分化成天乾怎么办?他答——

 

 

我心里有他,不管天乾还是地坤,他都在这里。

 

 

如蓝愿所愿,蓝景仪分化成了地坤。

 

 

当时小双壁在外夜猎,刚解决完妖兽,就见蓝景仪喘着粗气,面色潮红,堪堪扶着一旁的大树稳住身形,空气中弥漫着兰花清香。

 

 

蓝思追大惊,知道蓝景仪分化了。蓝景仪脑子里混沌不已,只觉浑身燥热不安,急需什么东西降降温,见蓝思追一席白衣,想应该是凉的,冲着往蓝思追怀里钻,只求过渡身上的热度,口中还喃喃,阿愿,阿愿,我好热…

 

 

蓝思追一时间不知所措,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身为天乾,而怀中是他自少年时便思慕已久的心上人,不免天人交战。可正因为是珍爱之人,才更不能趁人之危,他渡给蓝景仪灵力压制情热,千难万险地将人带回云深不知处。

 

 

只是后来,已是温家宗主的蓝思追想,他那日若乘人之危了,他们的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

 

 

蓝景仪清醒后,得知自己分化成地坤,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好几天,任蓝思追怎么喊他都不出来,最后还是献舍后由天乾变为地坤的夷陵老祖找到他,好说歹说,加上蓝景仪本身是个心眼大的,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蓝景仪还小心翼翼地问蓝思追,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和你还有大小姐一起夜猎?蓝思追知道分化为地坤后有诸多限制不便,但看蓝景仪亮晶晶的眼,他勾唇一笑,温声道,当然可以,阿念,不管你是天乾还是地坤,首先你是蓝念。

 

 

少年时光,最意气风发,远游肆意。小三只一如既往,不过蓝思追和金凌更加照顾蓝景仪罢了。蓝思追心里的爱意心绪,未曾言明,直到几年后,金凌大婚。

 

 

金凌迎娶的是他在除祟途中遇见一见倾心的地坤仙子,江南水乡养起来的女子,温温柔柔又婀娜多姿,倒有几分当年江厌离的影子,对于这门亲事江澄也是满意的。

 

 

大婚当日,一派喜气洋洋,所有人都赞一句天作之和,蓝景仪也道一句恭喜,只是看起来不怎么开心,蓝思追见他这样,不免心慌,私下问他,景仪,阿凌结亲你不开心吗?你是不是…

 

 

还未说完,蓝景仪挠挠头低落道,这倒不是,大小姐成亲我很开心的,只是,只是我想他成亲了,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同我们一道了?

 

 

自然不会,虽说成亲后肯定会多陪陪自家道侣,但我们还是阿凌的朋友啊,蓝思追说。不知道蓝思追的话是不是起了反作用,蓝景仪看起来更难过了,只听他说,那…思追,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成亲?

 

 

蓝思追只是笑。

 

 

婚宴灌新郎官酒是惯例,金凌喝得醉意熏熏,硬拉着要蓝景仪喝酒,还出言逗他,蓝景仪最不喜别人说他不敢,听到金凌的话,也不管蓝氏家规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下肚,不到一会儿,就两眼一黑,脑袋一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蓝思追伸手摇摇蓝景仪,蓝景仪唔的一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的怀中动来动去。

 

 

蓝思追没有办法,他搀扶着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试图耍酒疯的蓝景仪,想要回到客房,回去途中未曾想遇见本该在宴会厅的金凌。

 

 

金凌饮酒的缘故,双颊绯红,喜上眉梢,眼中却一派清明,见到扶着蓝景仪的蓝思追不急不缓道,我出来透口气。蓝思追也不拆穿他,稳好蓝景仪说,阿凌,新婚快乐。

 

 

他本想说,你我年少相识,高山流水,不是风月,更甚手足,我为你开心,愿你前程似锦,家庭美满,一生顺遂。 可话到口中,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新婚快乐。

 

 

金凌知道蓝思追是温家人,那时他第一个告诉蓝思追他要娶亲,蓝思追道句恭喜,不知出于什么原由将身世告知,金凌一时怔住,难以置信地望着蓝思追,不管对方多么惴惴不安、诚惶诚恐,丢下一句你让我想想就走开了。

 

 

这一想就到了成亲当日,现在他在蓝思追和蓝景仪面前,伸出手来,等着蓝思追握上来说,思追我想好了,温家人又怎么样,我舅舅都和魏无羡重修于好了,我还管你是谁,对我来说,你就是蓝愿。

 

 

蓝思追心下一暖,眼前的金凌已是成年的强大天乾,是金家宗主,铁骨铮铮,他一手扶着蓝景仪,一手回握住金凌的手,与金凌相视一笑。

 

 

金凌指指醉的胡言乱语的蓝景仪说,我都结亲了,你什么时候和景仪说啊?你们俩也太慢了。蓝思追转过脸望蓝景仪一眼,眼中盛满缱绻情深道,不急,还请阿凌静候佳音。

 

 

蓝思追将蓝景仪扶回房间,放在床上,刚想起身,蓝景仪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自语道,阿愿,你不要走……不结亲好不,你说过,你说过的,我们要一起一直在云深不知处,一起在……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蓝思追心下一片柔情,伸手抚着蓝景仪的眉骨,将对方的眼、鼻梁、嘴唇一一刻在心中,许久,在蓝景仪额前印下一吻。

 

 

 

 

 

 

 

 

 

蓝思追叫金凌静候佳音,没成想金凌没有等来两位好友结为道侣的消息,倒等来了泽芜君身死,等来了三毒圣手崩溃,等来了蓝景仪远嫁不净世。

 

 

故事里的人永远不知道故事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就像金凌不知道,他的两位好友是如何走到爱而不得,生离死别,不得圆满,明明他们会是最般配的乾坤爱侣。

 

 

蓝景仪出嫁那日,他被邀去云深不知处。他记忆中云深不知处一向素净,如今到处张灯结彩,入眼皆是大红,显得诡异非常。这一片红漫无天际,好似延绵到清河,就能铺出聂怀桑与蓝景仪喜结连理,恩爱不疑。

 

 

他看到了一席火红嫁衣的蓝景仪,安安静静地招呼他与蓝思追坐下,蓝思追面容不悲不喜,细看之下却隐藏着常人不知的伤痛与无可奈何。

 

 

蓝景仪在一把古琴前坐下说,今天大小姐也在,我给你们弹一曲。金凌听到蓝景仪对他的称呼刚想像以往一样反驳一句不准叫我大小姐,却察觉一旁的蓝思追紧紧地握着佩剑,指骨发白,口中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物是人非。

 

 

蓝景仪生性活泼,不受禁锢,有什么说什么,有时会让人忘记他是一位蓝家人,且师承光风霁月的泽芜君,也是擅长音律,也可雅正端方。现在端坐在质朴古琴前的蓝景仪,琴音流淌,余音绕梁。

 

 

一曲高山流水。

 

 

他给金凌弹高山流水合情合理,连着蓝思追一起就显得讽刺了。金凌不知道蓝景仪所想,倒是蓝思追听到琴音,面色煞白,艰难开口道,阿念,你……

 

 

蓝景仪低头,嫁衣火红衬得他身姿绰约,看不见面容,听声音颤抖道,我与聂宗主两情相悦,今日得偿所愿,还望思追你能跟我道句恭喜。

 

很久,只有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周遭一片静谧,没有一点结亲该有的热闹。本应是暖人的阳光,蓝思追与金凌却只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

 

 

金凌无法知道两人之间为何会走到这一步,而他对好友境遇亦是无能为力。他只见蓝思追几乎要咬碎一口牙,才僵着脸,切齿又似忍耐什么道,聂主母,恭喜…

 

 

时过境迁,金凌想蓝思追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给蓝景仪送嫁。送他一步一步出了云深不知处,送他一步一步到了清河境内,送他一步一步到聂怀桑身边,埋葬他们的年少爱恋。

 

 

最后,蓝思追问蓝景仪,阿念,你是真的开心吗?蓝景仪将蓝白抹额交到他的手中,灿然一笑道,自然。

 

 

你说你开心,又为何一路上不曾笑过,我如何能信你以后能好。

 

 

我说开心,自然是开心,能护你好,怎么样都是开心的,就算不在一起也是可以忍受的,就算——

 

 

思君不可追。

 

 

他们的故事本该到此为止,算得上遗憾,不算难以收场,只是天不遂人愿。

 

 

一年寒冬,仙门百家不知从何知道蓝思追是温家人,这修仙世家自诩正道,风光无限,实际上道貌岸然,打着正义的旗号争权夺利,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仙门百家联合起来说要讨伐温家余孽,逼蓝家人交出蓝思追。蓝曦臣死后蓝家有段时日势力大不如前,未曾想含光君运筹帷幄,蓝家反而比以往更盛,此次看似争对蓝思追个人,其实背后是整个蓝家。蓝忘机护短,当初夷陵老祖如此,这次蓝思追亦是如此,如此一来,蓝家清誉岌岌可危。

 

 

聂怀桑当时是仙督,蓝景仪以聂家主母的身份,手持戒鞭,跪在雪地里,求聂怀桑出面平息征讨,并言,出身过往,无法决定,但念在蓝思追一直除恶扬善,心怀天下,未曾作恶,虽生于温家,但温家暴虐时尚是垂髫孩童,可以算与他毫无关联,又怎可被传作余孽,被百家征讨。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蓝景仪就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一直到身体不堪重负晕倒在茫茫一片白中。

 

 

金凌知道蓝景仪比起怕热更怕冷,当初他在云深不知处求学时,冬日里蓝景仪恨不得卷着被子连早课都不愿去,往往要蓝思追将他从被窝中挖出来。

 

 

可雪地里那么冷,他却一声不吭,硬生生跪了三天三夜。

 

 

见蓝景仪醒来后,聂怀桑只是淡淡地问句,你是以什么身份为他求情。蓝景仪苍白一张脸,不卑不亢道,凭我与他竹马之交,最知他本性如何。言罢,只见聂怀桑以折扇遮住半边脸,眼色晦暗不明,道,好一个最知本性,那就看其他人信不信了。

 

 

等金凌赶到云深不知处时,见到的是脱去蓝氏校服,卷云抹额的蓝思追。蓝思追嘴角渗血,一步一回头地跪别含光君和魏无羡,直到额前一片血淋淋。

 

 

云深不知处三千台阶,蓝思追一阶一阶往下,直到最后二十二阶时,每下一阶蓝忘机手执戒鞭给他一鞭,算是还了蓝家二十二年的养育之恩,还了身为温家人的所谓罪孽,受千夫所指,还世道朗朗,最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出了蓝家。

 

 

金凌追上去叫句思追,扶住因受戒鞭虚弱的身体,对方甩开他,艰难开口,金宗主,还请记住,从今以后再无蓝愿,只有温苑。

 

 

姑苏这片养他的故土,再算不得是家。

 

 

温宁随蓝思追离了姑苏,一起去了岐山。至此,岐山温氏再起。蓝思追与蓝景仪生人永隔。

 

 

金凌明明记得当初他在云深不知处求学,姑苏夏日闷热,蓝景仪带着他们去摘梅子,回来后蓝思追就给他们煮酸梅汤,他偷摸着去云梦顺一些莲蓬回来。夏日影长,连酷热都好像不那么难挨,还想着日子要再长些,他们又怎么会料到后来曲终人要散,岁华短如叹,思君不可追。

 

 

徒叹——

 

 

煮酒青梅

 

 

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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